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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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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似于此类的事,再也不会发生。
作别赵思礼,朱怀继续上了马车,何广义亲自在给朱怀驱赶马车。
没过多时,马车抵达中山王府。
中山王府和赵府不同,赵府是从底层一点点获得恩宠和权柄。
但中山王府本身就是有着几十年的富贵底蕴。
这种权贵人家,门前几乎不会有百姓乱走,百姓们也不愿和权贵有交集,在这个阶级深严的社会,避开权贵,是百姓们共同达成的认知。
远远地,就能听到徐增寿冲着府内大叫。
随即徐家老大徐辉祖和徐家老二徐膺绪都焦急的从府内走出。
徐妙锦被掳,徐府上下可都急坏了,起初他们想调动自己的力量,徐府内也还有不少部曲和家将。
不过朱怀并没有让他们出手,一来徐府上下过去了,只会激怒邹普胜,二来,就算他们都过去了,也未必是邹普胜的对手。
一俟下了马车,徐家三兄弟便焦急走上前。
徐增寿手上拿着长长的披风,忙不迭给徐妙锦披上。
三兄弟看了朱怀一眼,忽的一愣,朱怀暗暗摇头。
徐家三兄弟会议,只是眼中却充满了尊敬。
“辛苦了。”
徐增寿言语有些颤抖,眼神中充满了对朱怀浓浓的感激和尊敬。
朱怀摇头:“没事儿,我的责任。”
说完,他转身冲三兄弟挥挥手,便踏上马车。
徐妙锦忙是准备呼喊住朱怀,却被徐辉祖拦住了。
目送朱怀远去,徐妙锦才万分不解的看着徐辉祖,道:“大哥,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说说话。”
徐辉祖叹口气,道:“他现在很弱,他受伤了,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。”
“啊?!!!”
徐妙锦花容失色,薄雾顿时从徐妙锦眼中升起,芳心没由来的一紧。
徐家三兄弟都是军旅出生,朱怀是不是负伤,三兄弟都看的清楚明白。
徐膺绪和徐增寿脸上布满了惭愧,心悦诚服的道:“什么叫男人啊,这才是真踏马爷们儿!”
一声不吭的抗下所有,即便负伤,他都不愿多对外人说。
抛开朱怀的所有光环,即便他现在不是皇太孙,这样的男人都值得托付终身!
徐膺绪拍了拍徐妙锦的肩膀,道:“小妹,你选对人了,以前是二哥有眼无珠,他让我明白一个道理。”
徐膺绪顿了顿,才道:“一个男人的魅力,不在乎他有多高的身高,也不在乎他有多俊俏的面皮;一个男人的魅力,在于他这份坚韧不拔的品质,和扛起一切的责任感!”
徐增寿也肃然起敬,道:“他是爷们儿!是值得任何人托付终身的爷们儿!即便他现在是乡野小子,他身上展露出来的魅力,都足够征服任何人。”
徐妙锦默默点着头,以前她的择偶观是高大帅气的男人,虽然朱怀全都附和这种条件,但现在,种种经历让徐妙锦明白了。
一个男人的魅力,绝不只是华而不实的外表!
徐增寿背着手,尊敬的目送朱怀离去,这才对徐膺绪三人道:“走吧,回府上,给小妹压压惊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马车上,朱怀只感觉嗓子一咸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邹普胜实在太强,即便自己卸了力道,那两拳一脚,都威力无比。
唐塞儿能和他战斗那么长时间,足以见得唐塞儿当时的伤有多重。
今天邹普胜的话,让朱怀愈加肯定了,唐塞儿在为自己卖命。
他心里十分复杂,对唐塞儿,朱怀不知道抱有什么样的心思。
唐塞儿不咸不淡的告诉他,他与邹普胜的搏杀,是因为她自己背叛师门。
可邹普胜却说了完全不同的说辞。
他想裹挟徐妙锦带着他入宫刺杀自己。
这是邹普胜的陈述,对唐塞儿那个傻女人的陈述。
而唐塞儿拒绝了邹普胜,所以他们之间才发生了一场生死之战。
朱怀眼神迷离。
马车车帘被掀开,何广义见朱怀手中白色手帕被染了红,顿时吓到紧张起来。
“350殿下!”
朱怀挥挥手:“没事,先回东宫。”
何广义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,此时调理过来之后,整个人的伤势也并不比朱怀好到哪里去。
很快,马车抵达皇城。
门前的兵卫拦住了马车。
何广义怒喝道:“瞎了狗眼了?马车上是太孙殿下!”
守门的兵卫只是淡淡摇头,道:“皇爷吩咐过,任何人不得在宫内坐马车。”
轿子内,朱怀有些蹙眉。
以前都可以,为何今日却不行了?
他也没有多想。
何广义怒不可歇,现在朱怀还负着伤,这些不开眼的狗獠居然如此不近人情。
“你们是在找死?活腻歪了?”
守门兵卫并没有搭话,气氛有些古怪。
朱怀咳嗽两声,道:“由他去吧。”
说着,他便掀开了马车,然后在何广义搀扶下下了马车。
后遗症稍微有些严重起来,朱怀现在略显虚弱,搀着何广义的手忽的有些微微颤抖。
何广义能感觉出来,面色越来越愠怒,指着守门的护卫:“我踏马真想杀了你们!给老子等着!”
朱怀摇摇头,何广义才眼带愤愤的搀着朱怀朝清宁宫走去。
“这些狗一样的东西!居然敢拦殿下的马车!”
朱怀道:“可能皇爷爷下了什么新的命令,皇城守卫严格一点也没什么不好,算了,不要与其计较。”
何广义点头:“好!殿下的身子要紧,我先送殿下去清宁宫,马上去叫御医过来。”
朱怀嗯了一声,“好。”正文 622、诏狱门前的对峙!
朱怀是个喜静的人,清宁宫一直很安静,只是今天却安静的有些异常,安静到诡异。
朱怀自然没有发现异常,他拖着疲惫的身子,被何广义搀扶到端敬殿。
“殿下,您还好吧?”
何广义关怀的问了一句。
朱怀抬起手,示意自己无碍。
“咳咳。”
朱怀看着手帕的鲜血,眉宇微蹙:“应当是受了一些内伤,没事。”
何广义目光带着浓烈的尊敬和心疼。
自从朱怀单枪匹马出去那一刻,何广义就怀以最大的敬意。
他是大明皇长孙,是陛下钦定的储君,这些事,他本不必亲自出马,只要他一声令下,邹普胜即便武功再高,也不可能跑出应天城!
在面对邹普胜以二女威胁朱怀的时候,朱怀本也可以不用抉择,不必生生吃了邹普胜两拳。
他只要放弃徐、赵二女的性命,安心的等着锦衣卫大部队到来,一切都能迎刃而解。
可他没有犹豫,也从没有放弃过徐、赵二人。
即便朱怀伤势不轻,在解救出二女之后,他依旧轻描淡写,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他负伤多么严重。
旁人都觉得朱怀受的伤只是轻伤,但何广义知道,朱怀可能比他口中描述的伤势要严重一些。
这样的男人,这样的英主,没有哪一个属下不会被征服。
从起初的权力上的征服,到现在人格魅力上的征服,何广义已经发誓,将用生命,守护朱怀一生!
“你还好么?”
朱怀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何广义。
何广义忙是道:“殿下挂念了,某刚才只是受了一拳,还能挺得住。”
朱怀点头:“一会御医来了,你也看看。”
何广义受宠若惊,御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,闻言,他忙不迭道:“谢殿下!”
说话间,一名锦衣卫小旗急促走来。
何广义眉宇紧蹙,只见着锦衣卫,却没见着御医,不免怒道:“太医呢?”
锦衣卫小旗有些颤抖的道:“回,回何爷,回殿下……御医,御医没请来。”
“嗯?”
朱怀惊愕的抬眸。
何广义怒冲心头起:“你吃屎的!皇孙殿下负伤,请不来御医?你说清楚了?”
锦衣卫小旗连连点头:“卑职说了,但太医院那边说,是皇爷下的圣旨,不许任何太医院朝东宫来。”
何广义还欲再说,朱怀忽然意识到什么,他缓缓抬起手。
何广义不敢多言,只是对那名锦衣卫小旗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朱怀双眉拧到了一起,从入皇宫到清宁宫,似乎处处都透露着诡异。
他最开始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,现在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。
皇宫的守卫不会无缘无故拦住自己的马车。
皇爷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就下了这么个新的规定。
太医院又怎可能被禁止来东宫?
朱怀忽然瞪大眼睛,道:“去叫廖家兄弟来!”
何广义似乎也感知到了异常,忙不迭出去。
片刻后他额头都是冷汗的折返回来:“殿……殿下,廖家两护卫不在清宁宫,清宁宫许多太监和婢女都消失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朱怀猛地站起:“咳咳咳。”
剧烈运动之下,又开始咳血。
“殿下您莫焦心,先休息休息,卑职亲自去一趟太医院,抓也抓几名太医过来!”
何广义要走,朱怀冷声喝止:“去看看唐塞儿还在不在!”
何广义赶紧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朱怀心里越来越不安。
廖家兄弟不会无故消失,清宁宫宫女太监也不会莫名不见。
唯一的解释就是,皇爷爷知道……
一缕阴沉之色渐渐浮上朱怀面颊。
未几之后,何广义再次回来,面色带着深深的惊恐,咽了咽口水道:“回殿下,唐……唐塞儿……也消失了。”
“不好!”
朱怀面色顿变。
何广义拦住朱怀:“殿下,养伤要紧呐!咱先不管那么多,让卑职先去找太医院,实在不成,咱先出宫去开两副药,您这身子,经不起折腾了!”
何广义单膝跪地,脸上布满浓浓的担心。
从朱怀出去,到现在,朱怀没有休息过,何广义清楚的知道,现在朱怀不但身子疲惫,还挂着内伤。
他不能在折腾下去了啊!
如此下去,身子会垮了的!
朱怀怒道:“滚开!”
“你回锦衣卫养伤,后面没你的事,滚!”
何广义噗通跪在地上,近乎于哀求道:“殿下,休息好……再处理事,卑职求您了!”
朱怀不管不顾,一指何广义:“你要造反?滚回去!”
“卑职不敢!殿下说啥卑职都听,您身子要紧,这事咱缓缓。”
朱怀急道:“缓?怎么缓?这么多条人的命,都在老爷子一言之间,我去晚了,无人生还!”
“让开!不要逼我动手!”
朱怀冷冷盯着用身体堵在门口的何广义。
何广义冷汗涔涔,心急如焚,“可是……”
轰!
朱怀伸手,直接将何广义给甩飞数步。
何广义欲追朱怀,朱怀猛地回头:“站住!”
“殿下……”
朱怀没在理会何广义,拖着疲乏的身子,急促朝皇宫走去。
养心殿。
朱怀找到吕芳,焦急问道:“皇爷爷呢?”
吕芳摇头:“皇爷不在养心殿。”
“去哪儿了?”
吕芳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朱怀,只是摇头:“回殿下,奴婢不清楚。”
朱怀牙龇目裂,怒喝道:“我问你,皇爷爷去哪了!”
吕芳叹口气,依旧摇头:“殿下,奴婢真不清楚,殿下不要为难我了。”
朱怀淡淡盯着吕芳,那眼神,让吕芳不寒而栗。
吕芳不敢与朱怀继续对视,逃也似的跑了。
朱怀敲了敲养心殿的大门。
屋内没有动静。
他心下大急,再次朝谨身殿走去。
寒风吹着朱怀,朱怀感觉身子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流逝,眼前有些黑,努力的甩了甩头,飞奔至谨身殿。
依旧没有朱元璋的身影。
老爷子不想见自己,这偌大的深宫,就算他找一天一夜都未必能找到。
朱怀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,急促飞奔至清宁宫。
何广义还跪在原地。
朱怀冷冷的道:“走!先去诏狱看看!”
何广义见朱怀脸色苍白,心疼的虎目泛红:“殿下!卑职求您了!”
“走!”
朱怀撩袍,将披风裹紧。
何广义咬牙,猛地站起身,随着朱怀朝锦衣卫北镇抚司而去。
路上,几次朱怀都强撑着身体,何广义能清晰的感受到朱怀的虚弱,他急的抓耳挠腮。
可他又知道,朱怀是个脾气极倔的人,在这种情况下,没有人能劝得动他!
他几次咬着牙,恨不得一掌给朱怀打晕了,让他好好休息。
这些日子,家事、国事、江湖事,全都朝这少年的身上席卷而来。
他需要独自面对许多,他的苦厄,没有人能看的明白,也不会有人知道朱怀在亲情、爱情和家国情上,咬牙付出了多少。
他一直在夹缝中独自在面对许多困难,他从没求助任何人,一切,他都默默的给吞了,咽了!
何广义虎目泛红,纵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同知,此时喉头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默默跟在朱怀身后。
锦衣卫,北镇抚司。
诏狱!
朱怀一只手帕捂住嘴巴,这不是嫌弃诏狱,何广义明白,他的殿下可能又在忍住咳血。
“开门。”
何广义指着面前的锦衣卫大喊。
诏狱前的几名锦衣卫小旗一脸为难。
何广义怒道:“我踏马命令你们,开诏狱大门!”
话音刚落,一道鬼魅的身影飘来。
蒋瓛冷冷盯着何广义,又恭敬的看了一眼朱怀,道:“殿下,这道门,没有皇爷的受命,下官开不得。”
“你!”
何广义指着蒋瓛,全身在微微颤抖。
朱怀淡漠的看了一眼蒋瓛,点点头,虚弱的道:“东宫的人,在里面怎么样寻?”
蒋瓛笑着道:“殿下还是莫关心了,这诏狱,自是进来之后没有好果子吃的,可不是人人都是凉国公蓝玉。”
朱怀听明白了。
他们……在被折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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