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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 姑射仙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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惜玉之人?只怕明日我们再来时,已经认不出这娇滴滴的仙子哩。”七郎嘿嘿笑了几声,悠然道:“我费尽心力才得到姑射仙子,岂能如此暴殄天物?”
拓拔野大吃一惊,全身蓦地僵硬。
姑射仙子!难道仙女姐姐竟是当今木族圣女姑射仙子蕾依丽娅么?突然想起当日在玉屏峰上邂逅她的情景,诸多细节连接一处,豁然而通。是了!倘若她不是木族圣女,当日又岂敢贸然闯入青帝御苑?又何以会吹奏《刹那芳华曲》?大骂自己糊涂愚蠢,无以复加。
却见姑射仙子双眼紧闭,长睫颤动,双靥娇艳欲滴,楚楚动人之态令他又是震颤又是迷乱,心想:“天可怜见,让我在这蠢物玷辱仙女姐姐之前,赶到此处。我拓拔野拼了性命不要,也决计不能让仙女姐姐的清白有丁点受损。”蓦地想起自己与姑射仙子如此接触,已经大大污损了她的清白,脸上一阵烧烫,羞惭愧疚,想要挣脱开去。
但姑射仙子受那药所激,神志不清,怎么也不松手。拓拔野被她这般紧紧拥抱,不免又有些心猿意马,好不容易闭上双眼,咬牙挣脱开去,姑射仙子又抓住他的双臂,低吟一声,叫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拓拔野大惊,生怕被外面三人听见,连忙重又低头将她樱唇封堵。
她那香甜柔嫩的舌尖扫过唇齿,带来酥麻的战栗,更激得他迷乱欢喜。想不到时隔四年,竟能与梦萦魂牵的仙女姐姐这般稀里糊涂地在一起。造物弄人,往往在意表之外。
忽听那两只比翼鸟连声低啼,踉跄扑翔,在白牦牛地毯上交颈欢好,拓拔野心中又是一动:“世人都说比翼鸟乃是姻缘鸟,今日它们将我引到此处,难道……难道我和仙女姐姐之间……”心中狂跳,呼吸瞬间停顿。
四年前在玉屏峰上初见姑射仙子的刹那,他便已情根深种,铭心刻骨。四年来虽然际遇连连,跌宕历练,逐渐少有想起之时,但这份情感却如陈酒佳酿,埋入心底最深处,历久弥香。当此刻骤然开启,沉淀已久的相思爱慕登时令他醉意熏然。
却听那童子尖声道:“姑射仙子处子之躯,圣女真元,七郎若能将她体内真元吸尽,那就可列入十仙宝座了。”语气中隐隐有些妒羡。
西海鹿女格格笑道:“列入十仙宝座有什么了不得?烛真神他日作了黑帝之位,七郎不就是太子么?那可比什么十仙有趣得多啦。到了那时普天之下哪个美女不是囊中之物?这姑射仙子不要也罢。”
拓拔野正自意动神摇,闻言又是大惊,敢情这七郎烛鼓之竟是水妖烛龙的儿子么?脑中灵光一闪,突然明白自己现下在何处。
在西海与金族寒荒之间,有一处山脉名曰钟山,虽在金族境内,却是水妖领地。当年玄水真神烛龙便是这钟山山神。烛龙北迁之后,想来这钟山便由其子继承了。
又听烛鼓之嘿嘿笑道:“鹿仙姑是在吃醋么?放心放心,他日烛鼓之登上太子之位,纳你入宫便是。”语气傲慢狂肆,颇有洋洋得意之态。西海鹿女呸了一声,竟似颇为喜悦。
拓拔野心下恚怒益甚,忖道:“他奶奶的紫菜鱼皮,寡廉鲜耻,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。”杀机顿起,直想起身出洞,将他们尽数杀了。但转念又想,敌众我寡,未必就能讨得好去。自己败了倒也罢了,但若累得仙女姐姐重落他们掌心,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惨事。当下强忍怒意,寻思脱身之计。
眼光四扫,洞中除了那石门之外,别无缝隙。看来惟有从自己掉落下的那个甬道返身冲出了。但那甬道太过狭窄,又极为陡滑高长,想要抱着姑射仙子一起逃离,似乎有些难度。稍作计议,决定带着姑射仙子一前一后从甬道中冲出。
却听那童子咳嗽道:“时辰差不多了,鹿仙姑,咱们走吧。可别搅了七郎的好事。”西海鹿女格格一笑,道:“是了,他都迫不及待啦。”与那童子一道告辞。烛鼓之也不挽留,待到脚步声远去,便转身朝洞门走来。
拓拔野听他脚步临近,心中一凛,既来不及抽身逃离,惟有凝神戒备。姑射仙子低声呢喃,一只手温柔地抚摩他的头发,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右手往自己滚烫脸上摸去。拓拔野心旌摇荡,但强敌将至,连忙收敛心神。心念一动,蓦一咬牙,将她经脉尽数封住。
脚步声在洞门外顿住,烛鼓之徘徊数步,发出低沉的笑声,哑声喃喃道:“仙子,我的好仙子,今夜瞧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窝。”声音中夹杂着急迫的渴切、阴暗的喜悦,说到最后几字时,连声音也禁不住颤抖起来。
姑射仙子动弹不得,但体内躁动邪气仍在急速盘旋,满脸红潮,胸口急剧起伏,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诧异,似乎不明白何以将她突然封住。眼波荡漾,闪过哀怜、苦楚与炎热交织的诸种神情。
拓拔野不敢多看,闭起眼,将她整理衣裳,抱在怀中。蹑手蹑脚走到洞门左侧,顺手一点,将地毯上打滚的那对比翼鸟凝为冰块,探手吸到掌中,藏入乾坤袋中。然后轻轻地拔出断剑,守在门侧。
“嘎”的一声,石门霍然打开,一个九尺高的黑衣男子大步冲了进来,喜滋滋地颤声道:“好仙子,七郎来了!想死我了!”作势欲扑,眼见洞中彩光眩然,象牙床却空无一人,登时僵住。就在这一刹那,后脑一凉,一柄森寒断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脖颈,听见一个少年笑道:“既然想死,那我成全你便是。”
拓拔野脚尖一踢,将石门瞬间关上,断剑钉入烛鼓之粗壮的脖颈,洇出几丝鲜血,笑道:“烛小妖,慢慢转过身来,转得快了,休怪我这断剑将你头颅切割下来。”
烛鼓之又惊又怒,不知究竟发生何事。但念力探扫,发觉那神秘少年真气极强,手中断剑又是木属神兵,当下不敢蛮撞,乖乖转身。拓拔野断剑则依旧抵在他的脖子上,缓缓划过一道血痕。
那烛鼓之高大强壮,浑身黝黑的肌肉似乎要绽裂一般,头顶黑金冠,颧骨高耸,鹰钩大鼻,碧绿色的三角眼深陷两旁,满脸狂妄跋扈之色。额上左右各有一寸突起,仿佛一对犄角。乌金丝绸长衫上绣了许多暗金色的花纹,富丽堂皇,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颇为怪异突兀。腰间悬挂一柄镶满宝石的玄冰混金弯刀。
烛鼓之那双三角绿眼惊怒交集,恶狠狠地打量着拓拔野,仿佛想将他撕成碎片,冷冷道:“你是谁?竟敢私闯钟山!吃了猛犸胆了吗?”似是突然看清那断剑,面色骤变,叫道:“无锋剑!臭小子,你是那拓拔小贼!”目中凶光毕露,杀气大作。
拓拔野见他受制于己,竟然跋扈凶悍若此,心中怒意更盛,右手轻送,断剑又突入烛鼓之脖颈数分,将他抵得接连后退,鲜血长流,微笑道:“不错,我就是拳打水妖烛龙,脚踢朝阳天吴的拓拔野。你挟持木族圣女,意欲不轨,难道吃了龙鲸胆了吗?”
烛鼓之面色微变,三角眼中凶芒一闪而过,哈哈笑道:“姑射仙子乃是钟山贵客,什么挟持不挟持?分明是你这下三滥的东海老贼妄图以**迷惑仙子,想将她从钟山上挟持而走,被我发现之后,又想来胁迫我……”
拓拔野听他居然反咬一口,不由怒极而笑,道:“是么?既然你盛情邀请,那我就胁迫胁迫你罢!”碧光一闪,剑如游龙,真气蓬然飞舞,瞬息间将他周身经脉尽数封住。
心想:“需得先逼他交出仙女姐姐所中的春毒解药。”对这水妖厌憎之至,毫不客气,真气毕集,雷霆般飞起一腿,重重地踹在烛鼓之的腹部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烛鼓之低吼一声,平空飞起,倒撞在象牙床,登时将象牙床撞得粉碎。他周身经脉被封,动弹不得,被拓拔野这般猛击,险些连五脏六腑都迸碎开来,面色青紫,险些晕厥。
但他素来凶悍跋扈,竟不服软,喘气恶狠狠道:“小子……老子非揭你的皮,抽你的筋……”话音未落,又被拓拔野当腹一脚踢得说不出话来。
拓拔野微笑道:“解药呢?”烛鼓之头上青筋爆起,犄角涨大了近寸,碧眼凶光闪动,哈哈狂笑道:“你迷倒了姑射仙子,却来向我讨解药,真是笑话……”拓拔野二话不说,青光一闪,将他右手小指闪电斩落。
鲜血激射。烛鼓之惨叫一声,惊疑、狂怒、恐惧、不可置信地盯着拓拔野。他仗着自己是烛龙之子,素来跋扈凶狂,横行霸道,从没人敢假以颜色,更莫说赐以皮肉之苦了。孰料这陌生少年胆大若此,竟敢残伤他的肢体!
拓拔野性子温和,心慈手软,平时不到万不得已,断断不会下此辣手。但他奉姑射仙子为不可亵渎之神明,爱慕膜拜,眼见烛鼓之等人竟用如此卑劣之法妄图污其清白,早已怒不可遏;又听闻这烛鼓之乃是老贼烛龙之子,更加鄙夷厌憎。新恨旧怒一齐涌上心头,哪里还有手下留情之理?
拓拔野扬眉笑道:“我的耐心可没这般好。你的指头也没这么多罢?”烛鼓之剧痛攻心,汗珠涔涔滚落,咬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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