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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149)第廿一日 神权之困 觋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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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但大王什么话都没说,默默对龟甲一揖,转身出了觋宫。
直到伐薄冲那日,巫亘蓍卜的结果还是不吉,大王再也隐忍不下去了,勃然而怒,将巫亘与妇息之间的事挑明,要巫亘自己此去大巫的职务,离开觋宫。
然而时间已经过去数日,巫亘竟毫无反应,对大王在朝堂上的微咳听若未闻,每次议事完毕,不做丝毫停留,颤巍巍便出了王宫,留大王一人在案几之后咬牙暗骂。
今天去,就当着右相的面把该说的都说了吧。
这么多年的相处,大王相信右相,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。何况右相是至亲,不是外人,即便知道妇息的丑事也无妨。
一向注重颜面的大王心中悲叹,对右相道:“迟早你都会知道的。”
“知道什么?”右相微怔。
大王招呼右相同行,声音越发低沉:“走吧,去了自知。”
大王今日蓍卜很顺利,龟卜过后,大王从筮房走出来,对一直候在门外的右相道:“先祖有灵,冬日的司祭就是你了。”
大王优柔,谋多定少,这次却少有的语气坚定,说得不容辩驳,右相默默一躬,表示接受。
大王盯着腰身仍弓的右相,说道:“盘庚帝曾说,余思虑极多,却不善定夺,临终时曾对余说,‘敛多谋善断,国事宜交与他。’这么些年,我做到了,朝中大事,余从来听你的,这次该你听我的。”
“大王意旨,臣弟无有不从。”右相不能再保持沉默。
不说话可以是默认,也可能被认为是无言的抗拒,因此右相不得不说。
“画儿册封那天,王都盛传余将立画儿为小王。他们不知道,自从你当上右相,手中权力已经远超小王,不在余之下,岂是小王虚名可比?”
小王是明定的王位继承者,这一代,只阳甲帝为了明晰承续,立二弟盘庚为小王。盘庚及大王继位后,数十年间,未立小王。
“臣弟知道,臣弟惶恐。”
“这里只有余在,你勿需这般拘谨。”
脚步声渐远,兄弟君臣二人的对话声也在空旷的觋宫之内回响片刻,消散无形。
等大王一行走远,远处觋宫沉重大门开了又闭的声音传过来时,变得越发低沉且,巫亘才缓缓坐下,一动不动地盯着案几上的蓍草。
天色已暗了下来,整个觋宫,只有他的筮房还点着灯,周遭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。不,还有偶尔蝙蝠掠过扇动翅膀的响动,提醒他这里不全是死寂,而是有生气的世界。
大王离开时脚步轻盈,而他却沉重如往常,静静坐在筮房,一动不动。
巫亘在回忆往事,从不知烦忧为何物的孩提时代,一直到刚刚发生的事。
往事历历,如此鲜活,却偏又触不可及。
他带着深深无奈,长长地叹一口气,取下油灯,用手护着,往自己的寝房走去。
寝房门口有个人,在廊柱的阴影下伫立着,将自己的影子掩在廊柱的阴影里。
巫亘把油灯往前举了几分,在油灯微弱的光照耀下,他依稀看到一张脸,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。
他手抖了一下,滚烫的牛油洒在手上,烫得他几乎抓不稳手中的油灯。灯火跳跃,拉得女人的影子也随着跳跃。
“你老了。”女人叹息。
“你还是这么年轻。”他也叹息。
“上次我要来看你,他们说你精神不好,早早的便睡了。”女人道,声音幽幽。
巫亘沉默。
“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见我。”女人说,有秋风从廊外吹来,女人走近,用手护住油灯,黄澄澄的光下,那手却更显得白皙耀眼。
“从那件事以后,你总躲着我。”女人的声音带着忧郁。
巫亘仰面看着走近的女人,那张仍是那么精致的脸,那久不曾见的魂牵梦萦的笑,那让他心神俱醉的……往事。
巫亘低头,收回思绪,朝着寝房走去,把油灯放在地上,在腰间摸出骨错,绞开门上的绳结,推开门。
女人拾起地上的油灯,小心地用手拦着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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